Chapter 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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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55
小朋友一句話石破天驚，除了連烏斯懷亞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談銘銘一臉茫然，四個大人表情各自精彩。
洛星河滿臉“臥槽”，池逸舟皺眉琢磨“這人怎麽混進來的”，談心最有層次感，先是愕然，隨後又有那麽一點不可置信，最後好像想明白了什麽，“呵”地冷笑了一聲。
沈由衷則臉上掛起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。
談心追問了一句：“多多，你怎麽認出來的？”
“八月份哥哥們在烏斯懷亞的游輪上辦宴會，不是也請了玩偶人來嗎？我的氫氣球飛到天花板上去了，就是大狗狗幫我抓的，我看他摘下手套，露出了手腕上的表，和現在沈叔叔戴的一模一樣。”多多指了指沈由衷的手腕。
“還有，後來玩偶人走了，我想拿糖果給他們，追出去的時候看見叔叔摘了玩偶腦袋，露出臉來了。剛剛我還是看見那只麋鹿才徹底想起來，有手表，還有臉，我肯定沒認錯！”
有理有據，非常合理。
他所說的那個游輪宴會，其實就是洛星河和池逸舟的婚禮，只不過船上還有小孩子，沒有掛相應的橫幅，對他們只是說辦個宴會，慶祝兩個哥哥事業蒸蒸日上。
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，沈由衷那會兒跟談心都已經一年八個月沒見面，出現在那樣的私人場合，簡直神奇。
還有點……咳咳，刑。
沈由衷被當眾拆穿，頗有些無奈，但很快就躺平了。
這事兒沒什麽不能說的，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，他也打算解釋清楚。
進了包間，兩個小朋友立刻在屋裏玩了起來——那隨機小禮物是盲盒，拆出來兩個特種兵小戰士，多多和銘銘各自拿著一個小人，嘴裏配著音互相打著玩。
沈由衷誠懇地看著面前三個人：“我們去陽臺聊聊？”
吹吹冷風，來個小規模的坦白局。
“不必不必，其實不算什麽大事，你跟老談說說就行。”洛星河擺擺手，回頭看了眼池逸舟，“是吧？”
池逸舟點頭，想說打算投訴那家游輪管理人員放無關人士上船，但抿了抿唇沒吭聲。
談心看了沈由衷一眼，往陽臺一甩頭，兩人便一起出去。
剛關上門，就見洛星河把窗簾給拉上了。
沈由衷：“……”
“其實是事有湊巧。”他無奈地搖了搖頭，面對談心說，“我真是去澳洲開會，然後去了烏斯懷亞散心，恰好和你們住了同一個酒店，猜到了星河跟逸舟要結婚，你是伴郎，我不想壞了你的心情。”
畢竟之前兩人分開的時候鬧得不是很好看，他不確定那會兒談心願不願意看到自己。
談心自然知道對方為什麽這麽做，他其實想說如果那時候相遇，自己未必心情會差，沒準兒還能一夜風流，消解一些寂寞的情緒。
看著好基友結婚，他是打心底為對方送上祝福，只是反觀自己形單影只，略感淒涼。
只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，不如不說。
“但我又實在忍不住想見你，所以給了在酒店門口招攬顧客的玩偶人一點錢，讓他把衣服借給我，所以最開始，我扮成的是——”
談心突然心尖一動，明白了什麽，驚訝地按住頸間的皮繩：“你是送我這個吊墜的高飛狗？！”
沈由衷極盡溫柔地看著他，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我不甘心就那麽悄悄地見你，想留個紀念，這樣如果你還保留著，如果我們還能有機會再心平氣和地見面，我會向你坦白這件事，當做一個有趣的小插曲。”他目光落在那個銀色墜子上，聲音繾綣，“沒想到你會一直戴著，還將它視為好運的象征。”
不知道是因為冷，還是因為激動，談心忍不住輕輕顫栗，他攥緊了那個心形的吊墜，突然喉嚨發緊，說不出話來。
沈由衷繼續坦白：“見了你一次，我又貪心不足地想見第二次，打聽到宴會為了讓小朋友高興，邀請了幾個玩偶人，所以我故技重施，心滿意足地看了你一個晚上。”
其實一切都是鬼使神差，他並沒有想過這件事能被揭穿，也沒自以為浪漫，他只是那時候很想念談心。
在游輪的晚宴上，沈由衷甚至沒有接近談心，只是在角落裏默默看著，看他笑，看他和隊友們一起跳舞，看他一個人端著酒杯望著窗外發楞，猜想他是不是也同樣想念自己。
但這種行為說出來並不光彩，他尷尬地笑了笑，“這樣做不對，我向你道歉，一會兒也會鄭重跟星河兩個人道歉。”
談心並沒有多想，只是迫不及待地問：“沈由衷，你為什麽這麽做？我們那個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再聯系了！”
其實他不是猜不到答案，只是答案從對方口中說出來，他才敢相信。
小陽臺幽暗頂燈的光灑落下來，映出沈由衷一張英俊卻又略顯無奈的臉，鳴鳳眼裏光點閃爍，蘊著無法言說的纏綿。
“我不是什麽深情的人，可在和你分離了將近兩年之後，還會時常想起你，就算是像個跟蹤狂似地假扮玩偶人只為多看你幾眼的時候，也不算明白自己的心。我以為我就是貪戀我們曾經的契合，喜歡你在我懷裏的感覺，但直到和你重逢之後，我才能確定，我可能在兩年前，就已經開始愛你了。”
現在再聽他說“愛”，談心已經不再排斥，只覺得沈由衷這個人真的壞，就這樣把自己小火慢燉，一步步脫敏，落進他的坑裏去。
“吱喲”一聲，他像是聽見自己的心門開了一條縫，一條可能連他自己都關不上的，大大的縫。
“沈由衷，我……我……”談心突然有些手足無措，這種事好像不該發生在他和沈由衷之間，深情於他而言太陌生，又太沈重，他仿佛被一座山壓住，不知道該怎麽對待，生怕傷害了這款款情深。
當然他知道沈由衷想要什麽，不過是想要一個自己罷了，若是身體，他會不假思索地奉上，若是要心，他確實也蠢蠢欲動，只是還不夠確定。
談心也怕自己善變，辜負了對方。
他怕沒被人真正愛過的自己，不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。
心動了，突然就生出了很多害怕和顧忌。
“談心，你別緊張。”沈由衷向前一步，把他摟在了懷裏，吻了吻他的額頭，輕輕安撫，“我有多喜歡你，那都是我自己的事，不代表你要給予我什麽回應，上次不是說了嗎？我很喜歡追求你的感覺，讓我多追一會兒，等你真的確定了自己的心再說。”
“雖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向人介紹你是我的男朋友，不能吻你、和你做親密的事，但能在你身邊的感覺也很好。可能我們倆就是那麽特別，先上床，再慢慢學著去愛。”
這個包間的小陽臺是很特別的觀景陽臺，若是在氣溫高的春夏秋三季，可以把飯桌搬到外邊來，一邊欣賞城市夜景，一邊享受美食。
此刻談心聽著耳邊動人的情話，望著唾手可得的美景，原本咕嘟咕嘟冒泡的沸騰心情慢慢平緩下來，像是小船平安地度過了驚濤駭浪，悠然地飄蕩在了平靜的海面。
他伸出手去，托住一朵悄然而至的雪花，就見不知道什麽時候，大雪已然紛紛落下。
無風的夜晚，雪花靜靜飄落，將這方小小的陽臺包裹在了安靜又甜蜜的氛圍當中。
“沈由衷……”他想說我也喜歡你，但是還需要時間，可又覺得這樣不好，如果過一陣子自己變了心意，豈不是平白辜負了別人的希望，於是改成了保守一點的說法，“那你要繼續好好追我，我可不是那麽好追的。”
“嗯，開足馬力，全力以赴，好好做一名愛情練習生。”沈由衷手指勾住他一縷順滑的長發，在手指上繞了好幾圈，捏得緊緊的，怕一松手發絲就會彈開脫落，“能不能出道，就看談老師pick不pick我了。”
談心趴在他懷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什麽鬼，一會兒愛情保鏢，一會兒愛情練習生，土不土啊你！”
“土土的，很安心。”沈由衷陪他一起笑。
談心這會兒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，這濃眉大眼的霸總，是不是偷偷在被窩背梗了？！
倆人又安靜地抱了一會兒，反正都穿著外套，倒也不冷，直到他瞥見推拉門後邊的窗簾被撩起一角，熟悉的狗狗眼貼在上邊偷偷看過來，被發現了也沒尷尬，反而把整個臉都貼在玻璃上，沖他做了個鬼臉。
談心伸手一巴掌拍過去，把洛星河那“巴掌臉”擋了個嚴嚴實實。
當著兩個小孩的面，洛星河艱難按捺住八卦之心，一臉姨母笑地吃完了飯，等到各回各家之後，迫不及待地給談心發去了微信，要求視頻通話。
談心把銘銘照顧著睡下，自己洗了澡，貼著面膜，這才把書房的門關好，坐在電腦椅上向後壓著靠背，兩只腳交疊地搭在桌上，施施然給焦急等待多時的洛星河播去了視頻通話。
“老談，你存心釣我胃口是吧？！”畫面那邊的基友也是剛洗漱完，同樣在進行護膚流程，略長的頭發紮了個蘋果頭，正往臉上糊著精華液，手法之粗暴讓人覺得他跟自己的臉有什麽潑天仇恨。
談心看著他，忍不住嘆了口氣，算了，懶得說，教了六七年還這個德行，直男沒救的，彎了也沒用。
他言簡意賅地把沈由衷的“臥底”行為說了個大概，重點重新介紹了一下脖頸上戴著的墜子。
“嘖嘖嘖嘖嘖……”洛星河咧著嘴“嘖”了半天，“知道他愛，沒想到他這麽愛。海王人設碎一地啊！”
“算是上岸了吧。”談心端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，心裏卻想到沈由衷說要當什麽田螺先生，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。
洛星河一眼看穿他在硬撐：“想笑就笑吧，別憋著。”
“敷面膜呢，老貴一張，不能浪費。”談心對著鏡子，把面膜上的皺痕按平。
“既然你都親口確認他算是上岸了，應該沒什麽顧慮了吧？你也浪子回個頭唄？我看他對你真的挺不錯的，不如試試？”洛星河好似真的怕他胡天胡地過一些不定性的生活，苦口婆心地勸，“誰也沒說談戀愛包白頭偕老，別這麽大負擔，好聚好散也沒什麽。”
只可惜談心從來沒將自己那些糟心事跟他說過，真正要剖析內心的時候，反而不好跟他解釋。
現在這麽想來，好像這個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，只有一個沈由衷。
談心晃了晃翹著的腳丫，在面膜底下翕動嘴唇：“他說喜歡追我的感覺，我就成全他，讓他多追一陣子。”
“玩暧昧是吧？行，好好玩，但別作。”洛星河想想，很肯定地說，“咱們老談也不是作精，反正只要你別飄著我就放心了。”
放心吧，好基友，我不會再飄著了，後背有個寬闊的胸膛等著我去依靠。
我不一定要靠，但是有這樣一個人，就很讓人心安。
倆人沒聊多久，反正過兩天洛星河得過來一起練歌，到時候怎麽聊都成。
談心洗完臉，走完護膚流程，躺進暖暖的被窩，查看了一眼睡得酣熟的銘銘，在他肉乎乎的小臉上戳了個窩。
枕邊手機一震，收到了沈由衷的微信。
【沈老狗】：“若有緣再見，事隔經年。我該如何向你致意，以眼淚，以沈默。”以前看見拜倫《春逝》裏的這段話，我都會猜想我們重逢的畫面，但我覺得我們完全不一樣，所以我做了改動。
【沈老狗】：必然，我們會重逢，無需經年。我將深情地向你致意，以鮮花，以親吻，以我赤誠的心。
【沈老狗】：晚安，我的寶貝。
窗外大雪紛飛，屋內溫暖如春，談心身旁睡著年幼的弟弟，讀著愛慕之人寫來的詩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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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由衷則臉上掛起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。
談心追問了一句：“多多，你怎麽認出來的？”
“八月份哥哥們在烏斯懷亞的游輪上辦宴會，不是也請了玩偶人來嗎？我的氫氣球飛到天花板上去了，就是大狗狗幫我抓的，我看他摘下手套，露出了手腕上的表，和現在沈叔叔戴的一模一樣。”多多指了指沈由衷的手腕。
“還有，後來玩偶人走了，我想拿糖果給他們，追出去的時候看見叔叔摘了玩偶腦袋，露出臉來了。剛剛我還是看見那只麋鹿才徹底想起來，有手表，還有臉，我肯定沒認錯！”
有理有據，非常合理。
他所說的那個游輪宴會，其實就是洛星河和池逸舟的婚禮，只不過船上還有小孩子，沒有掛相應的橫幅，對他們只是說辦個宴會，慶祝兩個哥哥事業蒸蒸日上。
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，沈由衷那會兒跟談心都已經一年八個月沒見面，出現在那樣的私人場合，簡直神奇。
還有點……咳咳，刑。
沈由衷被當眾拆穿，頗有些無奈，但很快就躺平了。
這事兒沒什麽不能說的，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，他也打算解釋清楚。
進了包間，兩個小朋友立刻在屋裏玩了起來——那隨機小禮物是盲盒，拆出來兩個特種兵小戰士，多多和銘銘各自拿著一個小人，嘴裏配著音互相打著玩。
沈由衷誠懇地看著面前三個人：“我們去陽臺聊聊？”
吹吹冷風，來個小規模的坦白局。
“不必不必，其實不算什麽大事，你跟老談說說就行。”洛星河擺擺手，回頭看了眼池逸舟，“是吧？”
池逸舟點頭，想說打算投訴那家游輪管理人員放無關人士上船，但抿了抿唇沒吭聲。
談心看了沈由衷一眼，往陽臺一甩頭，兩人便一起出去。
剛關上門，就見洛星河把窗簾給拉上了。
沈由衷：“……”
“其實是事有湊巧。”他無奈地搖了搖頭，面對談心說，“我真是去澳洲開會，然後去了烏斯懷亞散心，恰好和你們住了同一個酒店，猜到了星河跟逸舟要結婚，你是伴郎，我不想壞了你的心情。”
畢竟之前兩人分開的時候鬧得不是很好看，他不確定那會兒談心願不願意看到自己。
談心自然知道對方為什麽這麽做，他其實想說如果那時候相遇，自己未必心情會差，沒準兒還能一夜風流，消解一些寂寞的情緒。
看著好基友結婚，他是打心底為對方送上祝福，只是反觀自己形單影只，略感淒涼。
只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，不如不說。
“但我又實在忍不住想見你，所以給了在酒店門口招攬顧客的玩偶人一點錢，讓他把衣服借給我，所以最開始，我扮成的是——”
談心突然心尖一動，明白了什麽，驚訝地按住頸間的皮繩：“你是送我這個吊墜的高飛狗？！”
沈由衷極盡溫柔地看著他，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我不甘心就那麽悄悄地見你，想留個紀念，這樣如果你還保留著，如果我們還能有機會再心平氣和地見面，我會向你坦白這件事，當做一個有趣的小插曲。”他目光落在那個銀色墜子上，聲音繾綣，“沒想到你會一直戴著，還將它視為好運的象征。”
不知道是因為冷，還是因為激動，談心忍不住輕輕顫栗，他攥緊了那個心形的吊墜，突然喉嚨發緊，說不出話來。
沈由衷繼續坦白：“見了你一次，我又貪心不足地想見第二次，打聽到宴會為了讓小朋友高興，邀請了幾個玩偶人，所以我故技重施，心滿意足地看了你一個晚上。”
其實一切都是鬼使神差，他並沒有想過這件事能被揭穿，也沒自以為浪漫，他只是那時候很想念談心。
在游輪的晚宴上，沈由衷甚至沒有接近談心，只是在角落裏默默看著，看他笑，看他和隊友們一起跳舞，看他一個人端著酒杯望著窗外發楞，猜想他是不是也同樣想念自己。
但這種行為說出來並不光彩，他尷尬地笑了笑，“這樣做不對，我向你道歉，一會兒也會鄭重跟星河兩個人道歉。”
談心並沒有多想，只是迫不及待地問：“沈由衷，你為什麽這麽做？我們那個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再聯系了！”
其實他不是猜不到答案，只是答案從對方口中說出來，他才敢相信。
小陽臺幽暗頂燈的光灑落下來，映出沈由衷一張英俊卻又略顯無奈的臉，鳴鳳眼裏光點閃爍，蘊著無法言說的纏綿。
“我不是什麽深情的人，可在和你分離了將近兩年之後，還會時常想起你，就算是像個跟蹤狂似地假扮玩偶人只為多看你幾眼的時候，也不算明白自己的心。我以為我就是貪戀我們曾經的契合，喜歡你在我懷裏的感覺，但直到和你重逢之後，我才能確定，我可能在兩年前，就已經開始愛你了。”
現在再聽他說“愛”，談心已經不再排斥，只覺得沈由衷這個人真的壞，就這樣把自己小火慢燉，一步步脫敏，落進他的坑裏去。
“吱喲”一聲，他像是聽見自己的心門開了一條縫，一條可能連他自己都關不上的，大大的縫。
“沈由衷，我……我……”談心突然有些手足無措，這種事好像不該發生在他和沈由衷之間，深情於他而言太陌生，又太沈重，他仿佛被一座山壓住，不知道該怎麽對待，生怕傷害了這款款情深。
當然他知道沈由衷想要什麽，不過是想要一個自己罷了，若是身體，他會不假思索地奉上，若是要心，他確實也蠢蠢欲動，只是還不夠確定。
談心也怕自己善變，辜負了對方。
他怕沒被人真正愛過的自己，不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。
心動了，突然就生出了很多害怕和顧忌。
“談心，你別緊張。”沈由衷向前一步，把他摟在了懷裏，吻了吻他的額頭，輕輕安撫，“我有多喜歡你，那都是我自己的事，不代表你要給予我什麽回應，上次不是說了嗎？我很喜歡追求你的感覺，讓我多追一會兒，等你真的確定了自己的心再說。”
“雖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向人介紹你是我的男朋友，不能吻你、和你做親密的事，但能在你身邊的感覺也很好。可能我們倆就是那麽特別，先上床，再慢慢學著去愛。”
這個包間的小陽臺是很特別的觀景陽臺，若是在氣溫高的春夏秋三季，可以把飯桌搬到外邊來，一邊欣賞城市夜景，一邊享受美食。
此刻談心聽著耳邊動人的情話，望著唾手可得的美景，原本咕嘟咕嘟冒泡的沸騰心情慢慢平緩下來，像是小船平安地度過了驚濤駭浪，悠然地飄蕩在了平靜的海面。
他伸出手去，托住一朵悄然而至的雪花，就見不知道什麽時候，大雪已然紛紛落下。
無風的夜晚，雪花靜靜飄落，將這方小小的陽臺包裹在了安靜又甜蜜的氛圍當中。
“沈由衷……”他想說我也喜歡你，但是還需要時間，可又覺得這樣不好，如果過一陣子自己變了心意，豈不是平白辜負了別人的希望，於是改成了保守一點的說法，“那你要繼續好好追我，我可不是那麽好追的。”
“嗯，開足馬力，全力以赴，好好做一名愛情練習生。”沈由衷手指勾住他一縷順滑的長發，在手指上繞了好幾圈，捏得緊緊的，怕一松手發絲就會彈開脫落，“能不能出道，就看談老師pick不pick我了。”
談心趴在他懷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什麽鬼，一會兒愛情保鏢，一會兒愛情練習生，土不土啊你！”
“土土的，很安心。”沈由衷陪他一起笑。
談心這會兒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，這濃眉大眼的霸總，是不是偷偷在被窩背梗了？！
倆人又安靜地抱了一會兒，反正都穿著外套，倒也不冷，直到他瞥見推拉門後邊的窗簾被撩起一角，熟悉的狗狗眼貼在上邊偷偷看過來，被發現了也沒尷尬，反而把整個臉都貼在玻璃上，沖他做了個鬼臉。
談心伸手一巴掌拍過去，把洛星河那“巴掌臉”擋了個嚴嚴實實。
當著兩個小孩的面，洛星河艱難按捺住八卦之心，一臉姨母笑地吃完了飯，等到各回各家之後，迫不及待地給談心發去了微信，要求視頻通話。
談心把銘銘照顧著睡下，自己洗了澡，貼著面膜，這才把書房的門關好，坐在電腦椅上向後壓著靠背，兩只腳交疊地搭在桌上，施施然給焦急等待多時的洛星河播去了視頻通話。
“老談，你存心釣我胃口是吧？！”畫面那邊的基友也是剛洗漱完，同樣在進行護膚流程，略長的頭發紮了個蘋果頭，正往臉上糊著精華液，手法之粗暴讓人覺得他跟自己的臉有什麽潑天仇恨。
談心看著他，忍不住嘆了口氣，算了，懶得說，教了六七年還這個德行，直男沒救的，彎了也沒用。
他言簡意賅地把沈由衷的“臥底”行為說了個大概，重點重新介紹了一下脖頸上戴著的墜子。
“嘖嘖嘖嘖嘖……”洛星河咧著嘴“嘖”了半天，“知道他愛，沒想到他這麽愛。海王人設碎一地啊！”
“算是上岸了吧。”談心端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，心裏卻想到沈由衷說要當什麽田螺先生，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。
洛星河一眼看穿他在硬撐：“想笑就笑吧，別憋著。”
“敷面膜呢，老貴一張，不能浪費。”談心對著鏡子，把面膜上的皺痕按平。
“既然你都親口確認他算是上岸了，應該沒什麽顧慮了吧？你也浪子回個頭唄？我看他對你真的挺不錯的，不如試試？”洛星河好似真的怕他胡天胡地過一些不定性的生活，苦口婆心地勸，“誰也沒說談戀愛包白頭偕老，別這麽大負擔，好聚好散也沒什麽。”
只可惜談心從來沒將自己那些糟心事跟他說過，真正要剖析內心的時候，反而不好跟他解釋。
現在這麽想來，好像這個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，只有一個沈由衷。
談心晃了晃翹著的腳丫，在面膜底下翕動嘴唇：“他說喜歡追我的感覺，我就成全他，讓他多追一陣子。”
“玩暧昧是吧？行，好好玩，但別作。”洛星河想想，很肯定地說，“咱們老談也不是作精，反正只要你別飄著我就放心了。”
放心吧，好基友，我不會再飄著了，後背有個寬闊的胸膛等著我去依靠。
我不一定要靠，但是有這樣一個人，就很讓人心安。
倆人沒聊多久，反正過兩天洛星河得過來一起練歌，到時候怎麽聊都成。
談心洗完臉，走完護膚流程，躺進暖暖的被窩，查看了一眼睡得酣熟的銘銘，在他肉乎乎的小臉上戳了個窩。
枕邊手機一震，收到了沈由衷的微信。
【沈老狗】：“若有緣再見，事隔經年。我該如何向你致意，以眼淚，以沈默。”以前看見拜倫《春逝》裏的這段話，我都會猜想我們重逢的畫面，但我覺得我們完全不一樣，所以我做了改動。
【沈老狗】：必然，我們會重逢，無需經年。我將深情地向你致意，以鮮花，以親吻，以我赤誠的心。
【沈老狗】：晚安，我的寶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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